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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亮前，胡杨、曹子晋、关世杰都悄悄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部队产生巨大伤亡后，后面来了援兵。张四行给他们的补充不多，每个营补充了一个连装备着手枪、大刀的果军。

    借着天亮前三角翼对日军进攻最后一次轰炸，包括与果军手枪营一起来的二六二旅的旅长朱赤，对此夜的战果都感到无比满足。

    一个师团，整整一个师团，虽然在前期与果军的交战中力量有所消减，但一夜间几乎被全歼，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。

    这一整夜，三个手枪营的人追逐在他们身后，以半自动火力持续压制。当然最重要的是天空中的三角翼，哪里众多就倒一堆炸弹下去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集束弹或许不如一枚大炮弹里的装药量多，但其子弹药散开爆炸时，形成的那种面杀伤造成的恐慌，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抵抗得住的。

    然而最凶猛的杀伤，直到一一四师团的残部的主要部分靠近安德门与凤台门时，才达到了高-潮。

    天空出现了照明设备，不是三角风筝拖带的汽灯，不是孔明灯式的热气球。而是张四行他们的飞行队，在三角翼两个尖角上挂着汽灯。

    陡然明亮的战场上，似乎有无数多的溃散的日本步兵乱成一团。他们多数没有武器，逃跑的时候扔掉了几乎所有的武器与弹药。

    而他们对面则是坦克、装甲车以及hmg42机枪组成的火网。

    在平原上，被天上灯光照亮的步兵们，几乎瞬间就被机枪剧烈的屠杀震惊了。他们扭过头，掉过身拼命向来路的黑暗中跑去。

    那里三个营的士兵手中盒子炮，正飞快的进行射击，组成一道凭人多无法逾越的火墙。

    又是一群人扭头，拼命向前跑去。然后两股力量迎头撞在一起，结果大家都被挤的动弹不得。这是一一四师团，最大的一股溃兵。

    这还是在整个一一四师团的防御线被轰垮后，全体溃逃时被三角翼用炸弹往中间赶的结果。

    一一四师团作为乙种师团，齐装满员时有兵力多达两万四行人。虽然从淞沪战场一直到金陵战场，它一直没有休整过，但此刻最少也有将近两万人。

    的确人数不少，但在三角翼无声的空中打击下，一次就会有成百成千的人在集束炸弹下饮恨。而连续几个小时轰炸也再度昭示了张四行的一个认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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