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啪! 高迎强随即怒骂袁伟清:“我呸,你混帐东西,真不识好歹!你懂什么?你是不是感觉吕源喜欢姓石的,你就怕姓石的了?姓石的办那些实事,实质上就是掩饰他为魏阉建生祠的羞态。连这个肤浅的道理,你也不懂吗? 现如今,我大明天朝,内忧外患,户部根本就没有钱,连辽东那边的众将士的银饷和粮草都解决不了,辽东那边,天天都在丢城失地,百姓流离失所,众将士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 但是,石天雨呢? 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碎,昧着良心,筹措钱粮为一个太监建生祠,劳民伤财,如此胡为,这是在挖大明天朝的墙角,懂吗?石天雨就是足斤足两的大奸佞,将来也必定是遗臭万年的秦桧,他就是董卓的化身,吕布的后代,典型的三姓家奴。” 把石天雨骂的一文不值。 袁伟清惨叫一声,伸手捂脸,眼泪汪汪的垂下了头。 田路风也低垂着头,不敢吭声,不过,心里也是很迷茫。 抓捕盗贼非常厉害,但是,看不懂这官场。 感觉每位官员都是难以捉摸。 马致富为了拉拢人心,急忙扮演老好人和扮演正直正义之人,便劝说道:“好了,高大人,伟清年轻不懂事,给他讲清楚道理就行了。” 袁伟清感激地看了马致富一眼,又低头伸手捂脸。 马致富又说道:“不知朝廷杨涟杨大人是否收到了马某之奏章?唉!没想到吕源现在竟然如此大力度的支持姓石的狗娃,还说要在川中让各府州学涪城,并拟建十座魏阉之生祠,真是卑鄙无耻。为了建生祠,吕老贼竟然还在崔呈秀面前许诺春节后给川中百姓加税。 这个吕老贼,真不是东西,根本就没有廉耻可言,为了他个人的仕途,不顾百姓死活,让我等戴着乌纱帽的人都无颜脸见人。” 一副心忧天下的样子,一副很清廉的样子,一副刚阿正直的样子。 当然,也想起了以前吕源曾经举荐自己出任提刑按察司之职,想想吕源对自己还是有恩的,但是,为了谠派之争,也不得不对吕源痛下杀手。 马致富不由感慨万千。 而今,就要与吕源生死交锋了。 高迎强愤然起身,说道:“马大人,不必感怀,当初吕源举荐咱们晋升,无非是想咱们为他所用而已。但是,吕老贼投靠阉贼,认阉贼为爹,羞也不羞也?吕老贼的年纪可比魏忠贤还要大十几岁啊!哼!倘若不除掉吕老贼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,川中哪里还会有净土呀?” 洪连素也愤然的说道:“格老子的,魏忠贤现今让他的小舅子来当都指挥司。咱们就先拆了魏忠贤的墙脚,先拿石天雨开刀。据末将所知,石天雨那小狗崽在谷香建新县衙时,是收了末将义子卓越的工程款回扣的,老夫让卓越举报石天雨去,仅凭这条,便可以处死石天雨。” 此人与石天雨有仇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,当初在鲁南的时候,便与石天雨厮杀过好几次,但是,每次都被石天雨修理了一番,每次都是灰头灰脸的败在石天雨的手下。 此仇不好报,但是,不是不报,而是时候未到。 现在,机会就来了。 于是,洪连素便举报石天雨贪污受贿。 马致富、高迎强、田路风等人登时眼睛一亮,精神大振,异口同声地急道:“那就请洪将军赶快的招呼卓越到成都来,姥姥的,这回姓石的死定了。” 袁伟清原本是很佩服石天雨的。 但闻此言,内心崩溃了,无奈的落井下石,说道:“现在看来,涪城及所属各县县城街道铺方砖,城墙加宽加厚加高,建生祠,清理护城河,移植参天大树来种植,建公园,这些都是大工程啊!而石天雨把这些工程,都交给了卓越来做,若是真收回扣的话,这两百万两银子扔下去,得收到多少回扣呀?卓越死罪,石天雨也是死罪啊!” 当真是不吭声则已,一开口说话,便是一鸣惊人啊! “这?!”洪连素说完其实已经是一阵后悔了。 心想:老子真是乌鸦嘴,让卓越举报石天雨,那岂不是让卓越也跟着进牢房,把牢底坐穿吗? 洪某也收受了卓家不少银子呀?诶! 倘若卓越被高迎强这个新任提刑按察司抓捕之后,经不起高迎强的严刑拷打,牵连出洪某,那么,洪某和家里人此生岂不是也要在牢狱里度过吗? 诶!瞧老子这张臭嘴!跟着马致富和高迎强干什么呀?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诶! 再说,洪某上次领兵到谷香县城打断方智强的腿,帮助石天雨掀起治税风暴,洪某也是拿了方智强的银子呀! 唉!格老子的,这姓石的就好像一切都是算计在前似的! 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,洪连素就要顿足捶胸了。 真想自己扇自己两大耳光,暗骂自己的嘴巴太臭了。 高迎强此时感觉就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,而且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刚刚晋升提刑按察司啊!得把第一把火给烧起来啊! 不然,哪有威信可言呀? 于是,高迎强便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什么这个那个的?洪将军,快派人去找卓越来。朝廷有杨大人参石天雨和吕老贼,川中有咱们举报姓石的狗杂碎,这回,一定可以整死那姓石的狗杂碎,并以此扳倒吕老贼。格老子的,老子的提刑按察司的狗头铡刀得沾沾血啊!” 毕竟是老官僚,阅人无数,马致富从洪连素一怔之间,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,便说道:“这个嘛,纵然卓越举报也无用,姓石的狗娃素来精明,上次吕源与戴坤联手参石天雨假户籍一本,也没有参倒石天雨,这回咱们也不可以轻易妄动啊!得把事情想周全一些,不要届时整不死石狗崽,反而伤了自己人。缓一缓吧。” 心里也暗道:洪连素毕竟也是咱们的东林谠人,如果此案深挖下去,那么,洪连素也是会倒下的。咱们东林谠人难得有一位统兵打仗的总兵,可不能把洪连素给整死了。 当今世道,没有兵权,放屁都不响。 想想当初熊廷弼熊大人在世前,咱们东林谠人可是威风八面的,现在被魏阉抓捕的抓捕,被魏阉诛杀的诛杀,咱们东林谠人已经夕阳在天了。 诶! 洪连素急忙说道:“马大人言之有理。” 盛赞马致富一番,这才举起衣袖抹拭额头的汗水。 刚才被高迎强吓的差点跪倒在地上。 现在,洪连素的双腿还在发软,还在颤抖。 “唉!”高迎强沉重地叹了口气,立即明白了马致富和洪连素两人的意思了,再也无话可说。 袁伟清刚才挨打,此时便想将功补过。 于是,便献上一条毒计,说道:“不如知会江湖中人,暗中拆掉涪城的三座千岁祠?只要千岁祠一拆,那么,魏忠贤那阉贼肯定就会挥泪斩马谡,这多丢脸啊!姓石的狗杂碎还有活命吗?” 马致富顿时恍然大悟,高兴的说道:“哦!这倒是一个好法子!伟清,你不错,很有智慧。” 登时大乐,拍手叫好。 高迎强闻言,也是拍案叫绝,激动的说道:“对啊!姓石的与江湖中人仇深似海,这是朝野皆知之丑闻。田捕头,伟清,你们俩即刻秘密联系一些江湖中人,要高武的,到涪城做几件事,点几把火,如此还可以追查石天雨失职之罪。哦,伟清确实是好样的,文武双全,智慧超群,谋事周全。不错,不错!好样的!” 登时笑逐颜开,还称赞了袁伟清几句。 田路风不甘落后,献上更毒辣的计策,抱拳拱手,躬身说道:“二位大人,不如来个双管齐下吧,我等先秘密知会江湖中人,等信使回报杨大人参石天雨之事,让江湖中人同时到川行动,比如可以让江湖中人一部分袭击涪城所属县衙,引开石天雨在涪城的亲信侍卫,然后大举攻击涪城的三座千岁祠,石天雨武功再高,也不可能四处兼顾。 如此,便可以同时毁掉三座千岁祠,然后,我等领着镖局的人去把千岁祠的金身击碎,把金银珠宝装车押运回到成都,交给布司府当作赋税收入入库,岂不更好?” 哈哈! 马致富和高迎强顿时激动的大笑起来,连声道好,又翘指田路风不愧是川中第一名捕,果然有勇有谋。田路风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。 洪连素见状,便也说道:“不管涪城有任何事情发生,末将都让所属各部按兵不动,确保江湖中人行动安全。”见他们不再提卓越一事,便也心雄胆壮起来。 马致富说道:“好!路风,你和伟清二人立刻秘密联系江湖中人,待信使回川,咱们套用吕源与戴坤之毒计,将杨大人参石天雨之事传扬出去,同时让江湖中人立即行动,这次一定要拿下姓石的小杂碎的人头。” “诺!”田路风和袁伟清二人躬身应令而去。 冬天的阳光虽然和熙普照,却仍然挡不住丝丝的寒意。 寒风袭来,卷起了地上的枯叶,在涪城府衙大门前犹如如羽毛般的旋转。 不管别人怎么想,也不管别人怎么看,石天雨现在只想着当好这个涪城知府,既然晋升没有希望,那就好好的为涪城的老百姓办点实在事吧。 田尔耕对吕源所说的“石天雨已经被万岁爷判了死刑以及再无前途”的话,不仅已经传到了川中的各级官吏耳朵里,也传到了石天雨的耳朵了。 第(2/3)页